泰国的国歌里有这样一句歌词:“平和安宁,国人所爱”。清迈之行给我的感受也莫过于这四个字:平和、安宁。
泰国以前被称作“暹罗”,改名为“泰”也不过是几十年的光景,主要是取其“自由”之意,这就像“西贡”之于越南、“高棉”之于柬埔寨。它是南方古丝绸之路的重要一站,是庙宇林立的千佛之国,更是信仰为上的微笑之国。泰国的历史可追溯到700年前的素可泰王朝,从那时开始,泰国才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先后历经素可泰王朝、大城王朝、吞武里王朝的历史长河,现在到达曼谷王朝。而清迈,却并不是与整个暹罗文化同流并行的。1296年孟莱王将兰纳王朝的首都从清莱迁到清迈,自此,清迈开始了代表兰纳文明的征程,几经征战,350年前向吞武里王朝效忠,直到1803年,曼谷王朝正式把它并入暹罗版图。
现在的清迈是泰国的第二大城市,它依旧是泰北的首府,与南方的曼谷遥相辉映。由于这里气候适宜,盛产玫瑰花,于是又被称作“北方玫瑰”。
平和:从闹市到回忆,它无处不在
下了飞机已是傍晚,太阳已落山,天色开始阴沉,并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小城市的样子。坐上出租车,打开车窗,来自热带的风带着丝丝暖意向脸上袭来。司机师傅每经过一个佛像、寺庙或者国王的画像都会双手合十,虔诚祈祷。恰好,旁边路过一个买花环的妇人,司机停下车买了一个牛角瓜花环挂在车上。在泰国文化中,挂戴花环意义重大,花环寓意吉祥、尊敬,其历史可追溯到素可泰时期,现在已经发展成一种民族手工艺术。比较常见的有茉莉花环、万寿菊花环、玫瑰花花环和司机刚买的牛角花花环。这其中,万寿菊花环在祭祀中很常见,比如当在曼谷祭拜非常有名的四面佛时,人们大都选择万寿菊花环作为祭祀物品。
说话间便到了酒店,安顿好之后我们启程到达这次清迈之行的第一站:周六夜市。
夜市西起帕辛寺,东至塔佩门,位于清迈古城的主街道,道路两旁摆满了各类小商品,雕花手工皂、丝绸制品、钥匙链、小饰品……个个手工精致,物美价廉。虽说是市场,我反而觉得这里更像是泰北手工艺品的博览会。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走走停停,跟摊主还一下价格,商议后大都会买上一些作为纪念。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当地特色美食,特别是切好的热带水果和鲜榨果汁,整整齐齐摆放成一排,赏心悦目。再连同之后几天吃到的冬阴功汤、芒果椰浆饭、炒河粉、青木瓜沙拉……每道菜都让人回味无穷,每当回想起来,柠檬草的香气依旧萦绕味蕾。
不管是在夜市还是在餐厅,走在路上或是商场,人潮熙熙攘攘,有讨价还价,有欢歌笑语,但却从不会感到聒噪,泰语的绵绵加上当地人的微笑让人觉得生活就该是如此的云淡风轻,无论何时都会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更能映衬这座平和小城的是一个人——邓丽君。
很多中国人第一次听到清迈这个名字并非因为它源远流长的历史和水墨画般清新的景色,而是因为邓丽君。直到现在,清迈皇家美萍酒店1502号套房中还留有她的纪念地。《大英百科全书》是这样记载邓丽君的:“她以柔美动人的歌声和令人心醉的情歌广泛吸引了众多地区的青年人和老年人,如中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日本、朝鲜、韩国等地。”她在美国修读过英文,她在日本发展过歌唱事业,她常年往返东南亚各地开演唱会,在身体出现不适后生活重心移往法国,她走过这么多地方,有安静有繁华,有光环也有落寞,可她偏偏选择在清迈结束自己的一生。
这也许就是清迈的魅力所在,这座城市同邓丽君一样,外表清丽淡雅,不论是独处还是处在闹市,你都能感受到她们的平和以及随时随地上扬的微笑。
安宁:虔诚和信任,最能击中人心
在一个城市里就想充分享受这里的每时每刻,一大早,我便起身前往古城墙,一路上看着风景,也看到路边卖早餐的小摊开始陆续开张。也会遇到很多和尚布施,人们把手中的食物放在和尚的钵里。
泰国是一个佛教国家,在泰国人口中佛教徒占了百分之九十五。泰国所信奉的佛教是上座部佛教,又称南传佛教。泰国历代国王都护持佛教,因此僧侣备受敬重,泰国服饰也都具有佛教韵味。另外,南传佛教规定男子结婚前必须要出家,就算在现代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上座部比库依旧过着托钵乞食、过午不食等原始佛教乞食制生活,他们虔诚恪守的教义深入骨髓。
三月份的清迈35度左右,对于一个生活在大都市的人来说,35度的定义远非于此。踏着阴凉走在路上,浑身上下竟有丝丝清凉之意。抬头看到契迪龙寺的路标,拐弯走进小巷,路上的清凉又增添了厚重的味道。走进寺中,一座典型兰纳风格的建筑映入眼帘,外墙金光闪闪,配以蛇和孔雀的装饰。拖鞋进入殿内,建筑的整体构成便一览无余,它由主殿、小佛殿和僧房组成,主殿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佛像,让人不由肃然起敬。走出主殿向寺庙的更深处走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了大名鼎鼎的大佛塔,旁边一棵参天大树与之作伴。大佛塔高达90米,被誉为清迈最重要的景点,也曾是清迈最高的建筑。这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塔,建于15世纪,距今600年。在这多年的沧桑中,清迈经历过大地震和大风灾,佛塔的尖顶一夜塌毁。塔南侧的象头雕像中也只有最右边用砖头砌成的是真品,其余的都是后来用水泥修复的赝品。现在,大佛塔周围有很多祭祀活动,来清迈的游客也都会过来瞻仰一番。
它虽然没有帕辛寺那般金碧辉煌,但如果你曾在金字塔前感叹之雄伟,如果你曾进入罗马斗兽场感叹之历史,如果你曾领略梵蒂冈大教堂的雕塑并感叹之鬼斧神工,那你就能理解我此刻的感受,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将自己的寄托都由它承载,历史的变迁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也都由它记载。我只能用这种无以言表的崇敬和不由自主的泪水来表达这一切。
在这里,你不用担心酒店不给收据,包包落在出租车上也会顺利找到。很多人在游记中说, 走过世界这么多地方,给人安全感最大的便是泰国。这便是清迈给我的第二印象,对佛教深入骨髓的虔诚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得到最能击中内心的满足与幸福,这种幸福感体现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让遇见它的人心生敬仰。
前进:带上历史的积淀,昂首阔步
走出清迈古城,或许不太容易发现城外的不同,除了零星的高楼,其他地方似乎并没有褪去历史的气息。其实,从拉玛四世(1851-1868年在位)开始,泰国文化就深受欧洲影响,特别是英国。就如同电影《安娜与国王》里讲的,拉玛四世感受到英法殖民主义的威胁,致力于改革。他雇佣一位英国女教师安娜作为他孩子们教师,其中也包括未来的拉玛五世朱拉隆功。安娜的精神整整影响了泰国两代君王,所以,你会看到这里随处可见英超球队的海报和纪念品商店;这里有背包客热衷的酒吧街;这里有琳琅满目的创意小店;这里有好吃的西式甜品,令人流连忘返;这里有世界闻名的大学,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这个城市在向我们诉说:历史是土壤,未来会是参天大树。
常常在想,为什么我会爱上旅行,站在清迈,她给我的答案是:旅行会让我遇见平和安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