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2023年上半年很注重高质量的发展，经营利润有一个不错的数字：2023年上半年，我们的营业收入5.6%的提升，绝对值超过32亿人民币。整体毛利增加8.6%，达到11.44亿元人民币，毛利率达到了34.9%，比去年提升了1个百分点；净利润增幅12.3%，达到2.12亿人民币，净利润率6.5%，比去年同期提高0.4个百分点。经营性现金流同比也有13.7%改善，这是一个主要的财务指标。”2023年8月初，亚信科技半年业绩发布会上，亚信科技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高念书对2023年上半年的业务表现表示满意。
进入到8月，随着各种半年经济数据的发布，人们终于意识到：疫情带来的影响依然存在，全球经济并没有随着疫情的结束而回归到2020年以前的水平，各个行业依然承受着巨大的增长压力，艰难前行。作为2018年底在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的亚信科技，过往几年的统计数据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中国本土优秀IT厂商近年来所经历的艰难的成长之路。
亚信科技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高念书（左）和亚信科技高级副总裁、首席财务官黄缨在亚信科技2023半年业绩发布现场
上市五年业绩回望
上市之初，2019年高念书主导提出的“一巩固、三发展”公司发展战略，为亚信科技后面几年的发展奠定了一个既稳定、又充满活力的基础。所谓“一巩固”，强调的是传统优势的通信行业BSS（业务支撑系统）业务；“三发展”则是在此基础上推出的三个新的业务发展方向：5G OSS（网络支撑系统）、数据运营（DSaaS）和垂直行业企业上云。
上市之后，以2019年的全年业绩为基准点，当年亚信科技就实现了业务收入及利润均达到双位数增长，其中业务收入同比上升10.1%，净利润率达11.8%。到了2020年，疫情带来的巨大影响，让各个行业的业务几乎陷入停摆，全球经济指数陷入到负增长的状态。当年，坚持在新业务上保持投入的亚信科技，在上半年业绩仅上升1.0%，但净利润率依然达到11.2%；全年业务则实现了同比增长5.2%的数字，净利润率提高到12.2%，这在当年的行业中，属于凤毛麟角。
应该说，2020年对于亚信科技而言具有里程碑一样的意义：冲破了这道来自外在环境的负面影响，亚信科技在接下来的两年里，虽然整体社会秩序依然处于疫情期间，但是业绩在整个行业中都保持了可圈可点的水平：2021年上半年，营业收入增长8.4%；2022年上半年，营业收入增长14.5%。而2023年，业务整体的增长为5.6%。
增幅放缓源自业务变革
“2023年上半年收入增幅放缓主要原因，是三新业务中的数智运营业务没有达到原来的预期。”高念书在回答记者提问时主动谈到2023年上半年营业收入5.6%的提升数据。“在2023年上半年，三新业务收入增幅8.7%，占总体收入比重33.3%，比去年同期提升1个百分点。但三新业务中的数智运营业务，有6%的下滑，占总体收入比重是13.9%，也比去年同期有1.7个百分点下降。”
高念书提到的“数智运营业务”，是指在2022年1月亚信科技收购了艾瑞咨询后，将数据运营业务DSaaS与艾瑞咨询业务进行整合后，推出了运营业务（即原来的DSaaS）和智能决策业务（DI）的艾瑞数智。其中，智慧运营部分主要包括面对通信行业的数智TMT，针对智慧社区、智慧乡村、城市大脑等业务的数智政企，还有主要做互动营销、智慧商圈的数智消费，以及面向汽车产业链的数智车联网构成；而智能决策业务主要依靠艾瑞咨询的传统能力来完成，主要业务形态包括战略咨询、专项研究、行业研究等。
高念书分析认为，数智运营业务之所以业绩下滑，主要有内外两方面原因。
从外部因素来看，由于数智运营业务中有一部分业务是咨询和行业研究报告，以往这部分业务的主要目标客户是准备上市的IPO公司以及互联网公司，但是在过去的半年里，由于IPO数量大量下滑，互联网行业也发展遇阻，因此这部分业务受到了较大的影响。
而从内部看，高念书强调，亚信科技在2023年上半年对艾瑞数智进行了一次深度的组织变革。以往，艾瑞咨询的业务开展是按照行业来划分，但是亚信科技传统的DSaaS业务开展，是按照地域、区域来划分。此次亚信科技对数智运营业务的业务开展模式做了调整，将业务开展模式调整为“行业和区域相结合”的模式，组织变革对传统的DSaaS业务和智能决策业务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双方都需要一定的适应时间，这对我们的业务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是这种的影响一定是短期的，我们把它叫做阵痛。”高念书还说，在调整组织架构的同时，亚信科技还希望能够将艾瑞数智与亚信科技其他的业务领域划分清晰，以便有利于增强艾瑞数智的业务独立性，“有利于艾瑞数智下一步做独立运营”。所以，“无论是我们传统BU的各个事业部，还是艾瑞数智，也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新的业务划分。”高念书说。
亚信科技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高念书
平衡发展带来更健康的业务成长
与业务增长数据收窄相对应的，是2023年半年业务统计数据中“经营性现金流同比13.7%改善”。
“虽然收入慢一些，但是毛利在增长、现金流在增长，现金流13.7%改善，毛利、净利润率，包括回款效率指标都在增长，所以我们认为基本面非常扎实，能扛过外部环境各种变化。”亚信科技高级副总裁、首席财务官黄缨在发言中强调，在2023年上半年，亚信科技更加强调对项目的审核，在发展质量和发展速度之间，在应收和利润之间，寻求一种良性的平衡关系。
众所周知，亚信科技的主要目标客户来自交通、能源、政务、邮政和金融五大行业。面对这些行业投建的IT项目，在经济欣欣向荣的时期，项目款项都相对更有保障，因此实际对于亚信科技来说，经营风险是相当小的。但是在经济压力增加，各个行业的IT投入都有所收窄的情况下，项目本身的风险系数也就开始走高——即便是来自受经济环境影响较小的行业，也会出现IT项目回款困难的情况。因此对于像亚信科技这类的IT系统服务提供商而言，业务经营的风险就会变得更高，项目的资金保障就更加重要。
“亚信科技一直有一套自己的项目评估体系，来选择哪些项目可以做，哪些项目不能做。”高念书介绍说，在以往，亚信科技的项目风险评估标准和信用评估体系，相对来说尺度会“比较松一些”。但现在处于对公司长期发展的考虑，亚信科技“在原来基础上建立了一套良好的机制对项目进行选择：“对于没有明确的资金来源的项目，或者信用度不够好的项目，我们设置了红线，有些项目我们会主动放弃，判断标准比过去更加严格。但是我认为这种判断变得比以前更加重要，比以前更加必要。”
高念书强调，作为亚信科技，只是想通过这样一个方式，来保证公司业务的稳健发展，“我们必须在保证质量情况下追求速度，而不是先追求速度再看质量——从现在的情况看，这套方法是行之有效的，虽然看上去订单收入变少了，但，公司更健康了。”
2025年既定目标不变
事实上，2023年上半年，虽然数智运营业务的收入下降了6%，但是三新业务收入的还是同比增加了8.7%，其中，OSS业务增长了14.9%，垂直行业及企业上云业务收入增长了29.4%。三新业务的整体收入增幅达到了8.7%，占总体收入比重33.3%，比2022年同期提高了1个百分点。因此可以说，三新业务依然是亚信科技业务成长最大的驱动力。
在三新业务中，垂直行业及企业上云业务在2023年上半年表现最为抢眼，其在能源行业的收入实现了167%的增长，签约了包括江苏、福建漳州等多个项目，合同金额均过亿5G专网项目。并且在交通行业实现了71%的增长，在政务行业也实现了40%的增长。
“垂直行业企业上云业务主要依靠标准产品+行业解决方案的发展模式，通过应用亚信科技的一系列数智产品、云网产品、IT产品的三大类标准产品，加上行业解决方案，为能源、交通、邮政、政务等各个行业提供专门的解决方案服务。”高念书以能源行业举例证明该业务未来的成长空间：在能源行业5G专网建设方面，目前为止，亚信科技的产品和服务也只覆盖了核电部分的30%，“还有另外70%有待拓展”；而除了核电外的风电、水电、火电、光伏……“这一部分的5G覆盖，还不到1%，未来空间非常大。我们未来会越来越多向发电系统提供5G专网覆盖，同时我们也会渗透其他的业务，像AIOT、边缘计算、物联网等。”高念书说。
三新业务的OSS业务，在2023年上半年也实现了14.9%增幅，其主要的市场增长来自运营商在算力网络、自智网络、数智创新和传统网管升级换代，“下一步，我们会结合新的GPT在电信通信领域专门的应用，为我们运营商网络产品提供新的服务，把新技术用于算力网络、自智网络当中，因此OSS未来还会处于高速发展过程中。”高念书说。
至于传统优势的BSS业务，高念书认为，2023年上半年增幅在1.9%的BSS业务目前“还是处在稳固发展、小幅增长的阶段”。其中的增长，“主要是靠把新的技术应用于传统系统带来新机会”。而未来，“亚信科技将持续在BSS领域采用AIGC方式，做新的赋能，从而为该业务板块带来新的增长，实现一个长期稳健的增长。”
显然，亚信科技未来对于业务成长的信心，大部分来自于对技术的依赖。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亚信科技在技术、产品创新方面的确投入很大。“今年上半年，亚信科技的研发投入5.05亿，占收入比重15.4%。”而亚信科技主要投入研发的产品包括：构建通信认知增强系统（TAC MaaS），为不同通信产品做赋能；发布了行业内首个算力内生网络产品；打造开箱即用的软硬件一体化标品，涉及5G专网、边缘智能、边缘AIoT数采/计算/智算网关、隐私计算一体机……“亚信科技也在布局一些前瞻性研究，例如在6G OSS/BSS、6G专网和通算感一体等技术方面。”高念书说。
曾经在2021年，高念书为亚信科技制定了一个长期发展目标：到2025年，成为一个规模超过百亿的公司，同时三新业务的占比会超过50%。在本次业务发布会上，高念书再次强调：在2023年下半年，亚信科技会继续保持利润增长的良好态势，收入的增速会高于上半年，尤其数智业务方面，“上半年6%的下降将在下半年做到转正的增长”。因此，对于曾经提出的长期发展目标，高念书说：“在今年上半年占业务总额33%的三新业务，到2025年将占到50%，2025年整体业务规模超过100亿——我们既定的目标，没有改变。”
写在最后
在既有的认知当中，中国的企业似乎更善于借助整体经济发展的大势，野蛮成长，用大手笔的投入换取更高的商业回报。然而这种豪放的企业经营模式到了今天的经济环境下，就显然是不合适，甚至是危险的。
曾经，非财务人员很难在亚信科技公布财报中发现每年数据的不同，以为所有的数据几乎都保持在一个相当稳定的状态，即便在疫情之初的2020年上半年有所波动，但是从全年数字上看，依然保持了相当的稳定度。这当然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个有长期目标的企业而言，更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在外部环境持续改变的情况下，找到一种更健康、更稳定、更有利于长远目标实现的业务经营策略和方式。
2023年上半年财报的发布，对于亚信科技而言，不仅仅是一次业绩的总结，更重要的是，其让市场看到了亚信科技实际上正在摸索一条更符合经济规律的发展模式：从财报的数字上看，有涨有落本身就是经济发展的客观常态；而从企业发展规律上深究，亚信科技在2023年所坚持的有目标、有目的，克制、理智，甚至有些小心谨慎的业务经营模式，努力平衡业务风险和发展冲动的做法，显然是一种更有利于长期目标实现的企业发展策略。而这一点，可能是除了业绩增长之外，亚信科技在2023年得到的最大成长，也标志着中国科技企业在业务发展战略的一个重要转变：从求量到求质，从急于抢占市场先机到稳扎稳打。这才是中国科技企业未来的希望，也是中国经济的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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